[永七][晏赛] 棋盘
突然想玩星际梗了，于是摸一条星际鱼。
由于摸鱼的时候纯为爽完全没有考据，所以可能一堆bug，如果感到不适请尽快点叉
cp向：晏赛，微量珈儿/西比尔（均无差）
妮维我没有攻略过，但是一时也想不到比她合适那个位置的人，就写了她……所以性格上可能会ooc……先行致歉
最后一战打响得猝不及防。三天前，中央监测站捕获到未来号的航行轨迹还在外围徘徊，包括前舰长安托涅瓦在内的大部分人都猜测希罗快要弹尽粮绝了，现在顶多是在试探最后的可能性；然而一夜闪电战过去，他们不仅损失了百分之五十的可用武器，牺牲了整整七个前锋队（其中包括阵前参谋西比尔），就连前舰长安托涅瓦也在高能武器的密集打击下失去意识被推进ICU……并于22小时前正式宣告抢救无效死亡。
“汇报情况。”
“舰长，小型无人机组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执行掩护任务。”
“嗯。”晏华制止了珈儿要下令的动作，示意她稍微等等，“还有呢？”
“……我们的情报机构彻底与‘指挥使’失联了。”虽然很关心前线的情况，珈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立即下令，“侦查员也检测不到和他相似的特殊能量波动，就像在宇宙空间蒸发了一样。”
“希罗有一套特别的隐蔽工具，找不到他很正常。”晏华对此并不意外，“他们先前也没有找到我们，不是吗？”
“先前……”珈儿咬了一下嘴唇，强迫自己结束情绪发散，“是，他们没有找到我们。舰长，我认为我们需要尽快派出……”
“不必。”晏华忽然打断她。大约察觉到对方的焦急，晏华稍稍放缓了一点语气，“我知道这批携带资料的船对我们很重要，我已经派可靠的人去了，你不用着急。小型无人机组先待命，会有用到他们的时候的。安托涅瓦之前对你说了什么？”
“她……前舰长什么都预料到了，”虽然疑惑晏华说的“这批携带资料的船”到底是什么重要资料（或许上级有一些特别的计划没有公开），提到安托涅瓦，珈儿的声音还是哽咽起来，顺着他的思路往下答复，“棋盘计划启动前，她对我说，‘虽然我们常说事在人为，但总有些事情是你不管怎样努力也无能为力的。万一真的到了这种时候，随便做点什么你觉得好的事情就好了’……”
“所以西比尔能源耗尽被困的时候你没有启动跃迁。”晏华静静地陈述。
“……没有。那时我想起前舰长的话，心里甚至没有什么很激烈的情感，”珈儿的目光暗淡下来，“我只是解下了自己的安全带，到控制舱后面检查了一遍防御网的情况。”
“然后呢，情况如何？”
“A3区的一只无人小型舰脱离了隐蔽范围，主网监测到之后主动与其分离……”珈儿汇报到一半，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舰长，您觉得我这样做没有问题吗？”
“在对个体已经无法挽救的既定事实下，依然为了保全大部分战力而冷静分析现状，检查情况，你做的很好。”晏华道。
“……”
珈儿理智上知道舰长说的很对，那个时候启动跃迁无异于在自身最虚弱的时候把自己的坐标暴露给有备而来的敌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轻举妄动；但是当她望进晏华的眼睛，只从那里面找到一如既往的平静和坚定时，感情上却忍不住要产生一些旁的怀疑。
万一他真的是一个以数据来计量人命的机器呢？
万一安托涅瓦把整个监测站和主舰交给了一个完全无情的利益至上者呢？
她知道这样的想法很不对，可是每一次、每一次，当她想在新任舰长的神色中找到像安托涅瓦一样令人安心的、温和而深厚的情感，都只能以失望告终。
她们的新舰长晏华是一个不会为任何事动摇信念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大脑里每天究竟在想些什么，珈儿想，她们所有人能看见的，只有那些深思熟虑后得出的战术和决策。新舰长在布局时会尽最大的可能减少每一分每一毫的损失，但这损失一旦发生，他也不会为此而表现出哪怕一丁点的情绪波动。
珈儿想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她很凑巧与晏华同是中央军校毕业，虽然中间隔了好几级，但从往届师兄师姐口中所听到的晏华是个虽然严肃但仍然生动的“人”的形象（而现在他看上去明显更像一个高端的机器）——又或许，因为安托涅瓦的存在足以让全舰上下包括地面站的人都得到情感的宽慰，他比起过去反而可以更加无所顾忌地释放更接近本真自我的一面呢？
想到这儿，珈儿忍不住在袖子里攥了攥右手的电子表。她进来已经有好一阵，表盘震动清晰地告诉她这段时间足够战场上死两个分队的人了，可晏华似乎还是不慌不忙、游刃有余的样子。她相信晏华比她对时间更加敏感，现在对方会这么做，要么是因为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重要资料根本不重要（但是这怎么可能，她想），要么就是被派去的人非常可靠，可靠到了根本不需要随时关注的程……度……
思及此，珈儿猛抽一口气，接下来的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冲口而出，“您——您派去的人，是S分队的首——”
“是。”晏华肯定地回答，甚至露出了一点“你终于想到了”的笑意，“是S分队的首席，全舰最擅长潜入作战的赛斯没错。”
果然是他！
“您怎么能——”珈儿几乎有点语无伦次了，“也就是说，您说‘已经安排好’，是派赛斯中校去执行任务……有几个人随行？现在已经过去快十分钟了吧！”
“只有他自己。”晏华平静地说，“但我跟他说，需要多少无人机掩护都可以自行调配，所以他具体带了几个组的无人机去，我也不清楚。”
“可是他……这个任务……”
“嗯？”
珈儿本想说“可是这个任务不是很重要吗，万一他失败了地面和太空监测站承担不起怎么办”，话还没来得及跳上舌尖，过往关于晏华这个人的种种判断却先一股脑地涌到前面，迫使这位年轻的少校开始厌恶这种理性至上的问话模式，转了话头，“可是他难道不是……你们之间的关系难道不是相爱的吗？！”
对，就是这样。珈儿吐了一口气，感觉说出那个词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就是这样，唯有这样直接尖锐地发问才有可能知道这位舰长的真实想法，跟他兜圈子和暗示根本没用——他只会更不着痕迹地给你推回来。
珈儿稳了稳心神，抬眼定定地与晏华对视。作为军人，她从不怕牺牲，哪怕有时候还要欣然接受在结果上毫无意义的牺牲……这都不是问题，甚至指挥官的态度究竟是把他们当成棋子还是战友，都不是问题。
但作为西比尔的学生，作为她本人，她想知道晏华对这些事的态度。
“是。”
要回答这个问题没什么难的。当下情势特殊，晏华本不想让谈话超出自己原本打算的范畴，然而当他看进珈儿的眼睛，从中捕捉到一些相似的情绪，他忽然决定多和这个年轻人说点东西。
“他当然是，但他首先是我的搭档，然后才是爱人。”
“搭档就是他无条件信任你，”珈儿感觉自己要说出些以下犯上的话来了，但事到如今她完全不想刹住话头，“所以你可以让他去执行会丧命的不可能任务吗？！”
“不。”晏华凝视着珈儿，缓缓地道，“搭档就是无条件信任彼此，相信交给对方的任务能够被顺利完成。”
“……”
珈儿瞪大了眼，“能完成？”
“协同作战的时候，我要把后背完完全全地交给他，”晏华道，“现在我相信他的能力，就像我曾经相信自己能活下来。”
“可——”
“差不多了。”晏华忽然放松了站姿，快速做了个在珈儿看来完全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随意动作（假如她没看花眼，那好像是她还在学校时好友之间会做的胜利手势），“派你的无人机组出战吧。”
“什么？”
“我说，派你的无人机组出战吧。”晏华语调带着笑意重复了一遍，“去捞人，我们反击的时候到了。”
一路跟着晏华走到主控室的时候，珈儿都是一种灵魂出窍的状态。她还没来得及从从上一个话题中缓过来，错过了问晏华具体如何反击的最佳时机，就被强行拉进下一个场景，看到原本负责调度的妮维站在主控室门口，一见他们来了就微微点点头，迅速把总台钥匙交给晏华——似乎是提前一早就安排好了的。
“舰长，到底……？”
晏华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他轻轻敲了敲右耳下微小的金属部件，耐心地给了对面十秒钟时间回应——没有任何回应。然而晏华却好像一切尽在意料之中一样，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只是轻轻摘下那个小东西，把它丢进主控台旁边的凹槽里。珈儿这才发现那个一直被忽略的凹槽居然和舰长扔进去的东西是完全契合的。晏华熟练地插上钥匙，通过指纹验证，按了几个按钮，然后便不再管主控台上的变化，拿出战术终端，和其他组联系起来。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回音。”晏华瞥一眼主控台上的运转情况——一切正常，良好——又迅速低下头来指挥侦查组的行动，“我们炸掉了他们的后备能源站，额外奖励是情报机关一起炸了，恢复最短也需要……”
“多久？”
珈儿等了几秒钟，见晏华始终没说出后文，忍不住问道。然而晏华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好像在看什么极端重要而复杂的紧急战情，竟一直没有回答少校的话。隔了半晌，他似乎终于解决了那头的问题，眉头松了下来，单手在终端上敲出几个字发送过去，这才顾得及回头看珈儿，“什么事？……哦，最短也需要一个小时。”
“加上被炸掉了后备能源……他们现在有一整个片区都相当于是空的？！”
“对，”晏华露出一个赞许的微笑，“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
“可是……”
珈儿稍稍犹豫了一下。在这个时候旧事重提实在太过不合适，但她已然开了这个头，以晏华的洞察力，即使不开口对方也能猜到她要问什么。
于是她不再停顿，直视晏华，问道：“您一直都知道我想问什么，但您刚刚不想说，是因为这里有内鬼在监控。那么现在……”
现在……现在当然是没有监控了。
珈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直直看着晏华。舰长的神色仍然保持着他一直以来的平静，然而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轻微的波动划过，像是要证明他的心绪曾经不平过。
为什么我们可以炸掉敌方的整个后备能源？
“指挥使”天生具有洞察全局的能力，对地图过目不忘，如果前舰长或舰长的安排他在敌方作内应，珈儿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然而即使有了布局图，想要绕过重重监控网到达指定地点，也根本是不可能的。
希罗的监控严密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除非可以凭空出现在黑核中心直接引爆它，否则基本没有其他方法能在不被发现的前提下打乱后方……等等。
跃迁。如果是单只小型飞船的跃迁，携带自毁式的武器，就完全可能做得到。
“您……”珈儿的语音有些颤抖，“您派赛斯中校……一个人去执行了爆破任务，是吗？”
晏华点点头。他眼中的波动在此时已经完全消去了，又回到那个无限接近于精密仪器的舰长身份。
“所以，在这十几分钟里，”珈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您让我一直跟着，就是为了让我明白牺牲的必要性吗？不，其实完全不必，我是一个军人，我非常明白纪……”
“少校。”
晏华毫无征兆地开了口，“我让你一直跟着，是为了消除你心里的困惑，以免在之后的战斗中出现冲突。”
“什——？！”
晏华叹了口气，抬起右手在战术终端上点按两下，然后把那个薄薄的电子板递给面前的女军官，好让对方清晰地看到屏幕上的字。
“已定位到收发器终端，对目标捕捞完成，是否立即返回。”
然后是晏华的回复，只有短短四个字——“立即返回。”
珈儿惊讶地睁大了眼。她知道这条消息说的是赛斯，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赛斯中校在这种自毁式袭击后居然还能活下来。
“我们虽然都是中央军校出身，但我想你已经发现了一些事。”晏华轻声道，“有那么一些人，他们的身体结构与旁人有微弱的不同，由此他们拥有了特殊的能力，对于这种人，我们一般称为……”
“……‘使者’。”珈儿接话，“特殊能力在大脑的叫做‘指挥使’，在四肢的叫做‘神器使’……您应该知道，我的高速移动能力就是属于神器使的一支。”
“我知道。能力是双刃剑，虽然好用，但也有负面影响……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你的能力。”晏华拍了拍珈儿的肩，“好了，闲聊时间结束，去干活吧。”
“是！”
晏华看着珈儿对他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推门离开主控室，大概很快就会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开始主持这场反击战。十年前，刚刚加入这个队伍的安托涅瓦也是在相似的一战里果断软禁了当时作风软弱的总指挥，代替他主持后来的战役，立下战功，成为这条舰的主人……一当就是十年。
年轻人总是充满希望的。
晏华轻笑出声。在那条“捕捞成功”的消息后，隔了好几分钟，他紧绷的神经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放松下来，感觉迈过一道关卡，可以迎接下一个挑战了。
妮维正等在门口。
“所以你又赌了一次是吗？”妮维转着手上的戒指（那玩意以前据说是用来栓狗绳的，不过没人信），也不看他，“当然，确实只有赛斯能胜任这个工作。他驾驶技术一流，又是顶级潜入专家，最重要的是他作为‘神器使’的能力是延时伤害性……也就是只要抢救得当，不管受多少致死伤都总能活过来。但这是你第几次赌了？我算算……”
“第三次，”晏华开口，“第三次了。”
“真无情啊，神之头脑。”妮维叹气，也不玩她的戒指了，“就算是亲搭档，也没有这样坑的吧？赛斯知道吗？”
“他比我更清楚这件事。”
“所以你就利用他的‘清楚’……算了，这也不关我事，好歹你这次又逃过去了，运气好。迟早有一天你得后悔的，晏华。”
“……”
“你警告珈儿的话倒是说的很诚恳啊。有时候真怀疑你其实就是个‘指挥使’吧，不然怎么能把事情都料的那么准？”妮维往前走两步，推了推晏华，“好了，舰长大人快去看别的地方吧，主控室要开始工作了。”
“辛苦了。”晏华道，“这一战如果顺利，你很快就可以回家溜狗了。”
“承你吉言呀。”妮维笑了，“好了，你快看一眼时间吧……你跟珈儿说的一个小时是说多了吧？我看最多就半小时，反正你自己注意着，等对面情报一恢复，就可以正式开始棋盘计划了。”
——釜底抽薪啊，晏华，真不愧是神之头脑。
晏华背对着妮维点点头，也走出了主控室。临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顿住脚，也不管里面人是不是在听，道，“我不会后悔。”
“我不能后悔，因为他首先是中央的军人，其次是我的搭档。”
——最后才是我的爱人。
晏华笑了一下，把这句话咽进肚子里。既然是最后，那么说不说大概也无所谓了。
……只要活着就好。
晏华听完另一只没摘下来的耳机里随小型侦查舰出征的军医念的伤情汇报（虽然雷切尔总是喜欢在里面添油加醋很多莫名其妙的形容词和感叹词，但这不妨碍听的人明白他的本意），怀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心情，走出了主控室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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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爽完就跑（。
感情线隐晦到，如果刨掉明说的部分作者本人都会怀疑它不存在，赌五毛不会有人发现我的各种暗示……
很显然棋盘计划只有晏华自己知道它的全貌，妮维知道一半，珈儿知道另一半，赛斯则根本不想管这计划具体是怎么谋算出来的……不过也可以当这个计划不存在，我感觉我可能不会完善后续设定和剧情了（毕竟爽完就跑（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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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之后我思考了一下，这好像是我自14年到现在为止第一次在自己的文章里提及“爱人”这个词……然而也并没有什么爱情的感觉，只是顺口一提而已。大概我，确然是不会写爱情的吧_(:з」∠)_
